湖边也没看见有可以坐回去的车子,只稀稀落落尚有几个游人。顾早便挽了食盒,沿着湖光山色一路慢慢朝着城门而去,倒也惬意。走了一段路,那酒的后劲却是上来了,一颗心扑扑乱跳,面上一阵滚烫,急忙拣了路边一块看起来稍显平整的石头,坐在了上面用手撑着额头,等着那酒劲过去。
正此时,却听见身后来时方向响起了一阵得得的马蹄声,顾早也不理会,只是稍稍扭了身子朝里,用手将自己的脸遮住,等着那马过去。
那马从她身边疾驰而过,掀起了一阵风。
顾早吐了口气。只是这气还没散尽,边上又是一阵风,那马却已经跑回了她的面前,恢恢叫了两声停了下来。
顾早有些奇怪,这才把脸扭了回来看去,却是一阵错愕。
一匹通体油亮的大黑马,上面的人……竟是那日汴河大画舫之上的那个大胡子男人!
那男人只是那样高高地往下瞧着顾早,目光冷清清的,看不出别的表情。
顾早收回了眼,便似没看见似地整个扭过了身子,背朝着他,心道这回总该走了吧?
谁料半晌过去了,那身后却仍是没动静。顾早后脊梁森森地竖起了汗毛,腾地站了起来,低着头便匆匆往城门方向而去。
没多久,身后那人便已是催了马赶了上来,却是始终跟在她后面几步远,不紧不慢。
顾早心头的火一下子冒了出来,正借了酒意,猛地站定了脚,转过身去,冷冷瞅向了那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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