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担了起来,飞快地朝着家去了。
顾早望着这满满一地的稻秆,倒是微微发起了愁,她现在这个力气,拼了也不过是帮着方氏割下稻子,实在是挑不动这两筐子的湿稻秆,家中又没有板车之类的东西,此时正逢农忙,便是有的人家自己也是要用的,租也没地方租去,也只能靠了方氏自己一人这样来回,所幸田里到家倒也不是很远的路。又想着这里现在还没有那脱谷机,难道这如此多的稻子搬回去了便只能用脚踩、手揉,或者是棒槌捶打才能脱下稻粒吗?
此时她倒是深深觉得了做个种田人的辛苦,又恨自己没那本事造出些脱谷机之类的东西,见方氏已是回来了,脸晒得汗油油一片也顾不得擦,顾早帮着装好的第二担,她又匆匆飞也似地去了。
顾早叹了口气,这才又弯下了腰和青武继续割着稻子,由那方氏一趟趟地搬运了回家。
如此到了晚间天擦黑了,那三亩地中已经割下的稻子才都被运回了家,叠在了院子里,匆匆吃了饭,却也顾不得休息,全家四人在那院子里就了月光又做起了脱稻穗的活。
方氏两个手皮厚也不怕刺痛,便如笊篱般在那稻穗上揉搓个不停,不一会身边的筐子里便已经积了厚厚的被脱下的谷子,顾早自叹没那本事,和三姐青武一人手里拿了一个棒槌在那敲打,全家人直做到月上中天,想着明日还要下地,这才收拾了歇了。
顾早早已经累得是如散了架,头刚沾了席子就沉沉入睡了,第二日一早醒来,这才觉得全身如被车子碾过般,没一个地方是好的,三姐心疼,却是一大早就做好了全家今日的干粮吃食,带到了地里,关了院门,说是自己也要下地去。
如此全家在地里不停忙了五六日,才将那全部五亩地的稻子全割了完,又脱了穗,在那风口扬干净了空壳和一些杂物,趁着大日头曝晒了三四日,如此一连半个多月,到最后才算是忙完了。方氏本就黑,看不出什么,顾早的一张脸却早已是晒得黑了一层都不止。
今年年成却是不错,那三亩傍河的肥田每亩竟有差不多两石的收成,连那两亩瘦田,统共得了九石的稻谷,去了缴纳的官粮,最后入了谷仓的差不多有七石,一千多斤。
方氏看着这满屯的金灿灿的谷子,高兴得不行,只是想到过几日自己的那五亩地就要归了毛团子所有,又是一阵肉疼。
顾早盘算了下,对方氏道:“娘,我们既是要去了东京,这粮食又带不走,放着也是喂了仓鼠,倒不如我去县城里看看,要是合适,都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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