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翁贝托·埃科的《玫瑰之名》,这部里,作者设置了四重叙事框架,通过现代学者、中世纪译者、修士手稿、当事人见闻,构建了层层迭套的叙事迷宫,使真相始终处于若即若离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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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告诉我,多层级叙事结构可以消解单一视角的局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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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健三郎插话补充道:“《少年的巴比伦》就有《玫瑰之名》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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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潮笑道:“是啊,那是我的初次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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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道:“很难想象以你的年纪,怎么会读这么多的书——尤其是埃科。他很有名,但是如果对欧洲文化、符号学、神学……这些深奥的知识没有一定的了解,《玫瑰之名》其实没有那么容易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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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潮道:“其实我并没有全部读懂——我只从读懂的那部分,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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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点头表示明白,然后道:“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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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潮“哈”得出了一口气,道:“实在太多了——马尔克斯写《百年孤独》前,刻意将童年听闻的家族故事搁置了二十年;纳博科夫用英语写作;福楼拜在塑造包法利夫人时,通过大量查阅社会新闻与医学档案替代个人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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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还有海明威,他的电报体写作本质上是种不在场策略——删除主观形容词,用动词链条构建客观场景。这种语言洁癖帮助他抵御了记忆的潮涌,这才培育出了冰山般的叙事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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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太多了,我数不过来——我不是在建筑一个‘空中楼阁’,而是你们——大江先生——你们这样的伟大作家,已经在不经意间搭好了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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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做的,只是踩在梯子上,伸手去摘那个苹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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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闻言,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对于他这样一个一向严肃,甚至有些阴郁的严肃文学作家来说,这样的“失态”并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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