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并不是只有中国人是它的‘受害者’,整个文学世界,可能都被它所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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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惊讶道:“有这么夸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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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潮道:“从严肃文学,或者纯文学的角度来讲,也许我说的还轻了。诺贝尔文学奖的权威性,本质源于世人对它的过度想象,托尔斯泰、普鲁斯特、乔伊斯——这些名字的重量不需要任何奖项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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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另一些名字却恰恰相反:他们被奖项重新定义,继而成为定义他人的标尺。我们不得不承认,诺贝尔奖本身或许没有权力意志,可当无数人将毕生创作的意义锚定在它身上时,奖项便成了一面魔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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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从中照出自己头上戴着虚妄的桂冠,有人却看见自己沦为镜子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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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问道:“你说的是帕慕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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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潮道:“身中魔咒的,不止是帕慕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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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深吸一口气,知道采访这时候才真正进入了“深水区”,于是问道:“魔咒?诺贝尔文学奖不是挖掘了很多原本并不被关注的优秀作家吗?这对世界文学来说,应该是一件大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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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它就像大海上的灯塔,照亮了航线上那些黑暗的角落,让那里的航船,也能来到主航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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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潮赞同道:“这个比喻很恰当,纳吉布·马哈富兹就一度被世界所忽视,因为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才进入世界读者的视野当中,这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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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否认诺奖的评选偶尔能挖掘出被忽视的杰作和作家,但当有的获奖者将这一荣誉视为凌驾文学本身的权杖,甚至以此虚构出新的等级制度时,奖项就已经背离了文学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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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里说的,可不止「诺贝尔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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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不是「诺贝尔文学奖」,同时又在张潮这个作家“射程范围”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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