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3章 恐慌的莫文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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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截泛着青灰冷光的银锭。牙关猛地打颤，舌尖刚要抵住上颚，就被一股刺骨的僵硬顶了回来——仿佛整根舌头都灌满了铅水，每一寸肌肉纤维都在咔咔作响地结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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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文杰他想喊，喉咙里却只滚出嗬嗬的漏气声，舌尖上的味蕾还在徒劳地分泌唾液，却被那截银锭冻成了细小的冰碴。左手死死攥着桌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右手却不受控制地抚上嘴唇，指腹刚碰到下唇，就被一股顺着皮肤蔓延的寒意烫得缩回手——那不是火焰的灼热，而是能冻伤骨髓的酷寒。视线越过颤抖的睫毛，正对他坐着的卖花姑娘突然发出短促的尖叫，她发间别着的塑料雏菊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色彩，花瓣边缘凝结出蛛网状的白霜。整间茶馆的玻璃窗同时蒙上白雾，挂在墙角的石英钟指针卡在三点十四分，表面结着的冰花正在缓慢吞噬阿拉伯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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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文杰的嗬嗬声越来越急促，他看见自己映在玻璃窗上的影子：那个穿着卡其色风衣的男人正张着嘴，喉咙里伸出半截闪着寒光的银锭，嘴角还挂着来不及融化的冰碴。胃里翻江倒海的寒意突然冲破喉咙，化作带着冰碴的血沫喷在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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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暗红色的舌头，正随着嗬嗬声有节奏地颤抖。那舌头不知何时变得如此粗长，尖端泛着黏液的光泽，正一下下拍打着冰凉的玻璃。莫文杰想尖叫，喉咙里却只能发出破风箱般的抽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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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影子里的自己瞪大双眼，瞳孔因恐惧缩成针尖大小，卡其色风衣的领口被剧烈起伏的胸膛撑得变了形。那条舌头还在变长，像条失控的蛇，沿着玻璃蜿蜒爬行，在透明的表面留下一道暗褐色的痕迹。他猛地后退，后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可玻璃窗上的影子却没有动，依旧保持着张嘴的姿势，只有那条诡异的舌头还在不断生长，尖端已经触碰到街灯投下的光晕里，在地面映出扭曲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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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文杰绝望地捂住喉咙，指缝间渗出黏腻的液体，他能感觉到那东西正在自己体内疯狂搅动，每一次蠕动都带来撕裂般的疼痛。玻璃窗突然传来细微的碎裂声，那条舌头的尖端已经刺破了玻璃，正带着血丝缓缓探向窗外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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