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七十年代的日子不好过

规娘们撇撇嘴，说：“嗨，你这不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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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不顶饥，喝再多两泡尿出来肚子就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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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嫂子还是叹气：“能糊弄一会算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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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规娘们背对刘家嫂子翻了个白眼，嘀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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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还赖在个城里有什么意思？不如回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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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我的话早回乡下去了，乡下地里又不是刨不出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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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嫂子装没听见，继续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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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里熬着高粱米饭，她切咸菜、洗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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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完了没事干了，她洗干净手从灰扑扑的围裙兜里掏出一沓粮票数了又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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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17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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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了五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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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火灶上的铝锅开锅顶的锅盖乱蹦哒了，妇女还会再数两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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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粱饭蒸熟，刘家嫂子飞快往饭里淋了几滴酱油拌了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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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食店里来了猪大油，啥时候买点回来拌这饭里就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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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似乎是觉得自己有些妄想，她摇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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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走高粱饭和咸菜丝，刘家嫂子对钱进说：“小钱你来吧，怎么你没拿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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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进挠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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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进公共伙房，忽视了燃料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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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规娘们嘴快，笑道：“我这个邻居下乡经历过生活锤炼，这是搁农村学会过日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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