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凿了暗渠,滚烫的火油丶
金汁混着火星子顺着石阶往下淌。宋军将士踩着同伴的户体往上爬,只要粘上火油金汁,人就被烫得抱头鼠窜,进而摔进山道旁的深渊,连惨叫都被风声吞得乾乾净净。
正午时分,关楼的箭窗突然射出火箭,引燃了西军架在关下的云梯。火焰顺着松木梯子往上蹄,爬在最顶端的士兵被烧得像个火人,他嘶吼着挥刀砍向城楼,却被城上的长枪捅穿了胸膛,尸体挂在云梯上啪作响,成了活靶子。
西辅军试图从关后的悬崖攀爬,可崖壁上早就被辽军凿了无数石孔,里面插着锋利的铁刺。第一个攀到半腰的士兵刚想借力,手掌就被铁刺扎穿,他痛得松了绳索,坠落时撞在凸起的岩石上,
骨骼碎裂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
日头偏西时,关前的尸山已经快与关门齐平。姚古不得不改变战法,下令用投石机轰砸城门,
可巨石撞在包铁的门扉上,只留下几道白痕。
城楼上的萧胡古亲自擂鼓,辽军的喊杀声混着滚木落下的轰鸣,让脚下的大地都在发颤。
霍安国的副将被流矢射穿了喉咙,他捂着脖子想说什麽,血沫却从指缝里汨汨往外冒。
霍安国抹了把脸上的血,警见山道旁的崖壁被户体堆出了一个缓坡一一那是土兵们用命填出来的路。他咬碎了牙,抓起一面残破的大盾,嘶吼着带头冲了上去。
此时暮色已浓,居庸关的城楼在残阳里像一头淌血的巨兽,而关下的宋军,还在用人肉朝着这头巨兽的疗牙上撞。
赵棣终于见识到了战争残酷的一面,同时,他骨子里的血性也被激发出来,他到何灌身边主动请缨道:「都统,教我神机营上罢,我以大炮轰碎此关。」
其实,何灌也想动用李琳炮。
奈何,赵有令,不到方不得已,不许亮出这杀手。
所以何灌一直在犹豫不决。
如今,赵棣前来主动请缨,何灌有了藉口和背锅的,可何灌是赵潜邸之臣,肯定得为赵的儿子着想,所以,他对赵棣说:「只强攻了一天耳,有何可函?为大将者,当沉稳持重,不可急躁行事。慈不掌兵,殿下不可妇人之仁。」
在何灌看来,居庸关虽然险要,但在宋军的夹击下,被攻破只是早晚的事,是可以不动用李琳炮的。
夜晚到来,不论是西军,还是西辅军,都没有停止对居庸关的攻打。
有黑夜的掩护,辽军的箭矢已经失去了白天时的精准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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