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似的一个劲摇晃。
破旧的琴筒被海风灌得呜鸣作响,《社员都是向阳花》的调子混着铁丶锄头丶镐把的撞击声,一时之间尘土飞扬。
有人不满意:「光啊,来个激烈的,你这是给盐硷地唱安魂曲呢!」
钱进说道:「安魂曲就对了,给它安完魂就可以用铁锄头给它做部腹产了。」
众人哄笑间,竟有人真刨出一窝田鼠:
「哎哎哎,赶紧找一找,里面准有粮食!」
「田鼠抓起来,这不是土耗子,田鼠能吃,上火一烤冒油!」
周耀祖从挎包里掏出《红旗》杂志,问道:「要不要给同志们念这篇《大寨战天斗地》的文章?」
王东甩手:「可拉倒吧,听文章不如听歌,咱同志们也就这个觉悟了。」
周耀祖好脾气,一听这话便收起杂志,拎起镐把开始使劲。
盐硷地在阳光中铺展成灰白的褶皱,地表龟裂的纹路如同老人乾枯的手背。
笼处山峦低伏在铅灰色天幕下,轮廓被咸涩雾气泪得模糊不清,像一滩融化的铁水凝固在地平线上。
风掠企时卷起细碎的盐尘,扑在焦褐色的骆驼刺上,将最后几片蜷曲的叶片也染成霜白。
钱进直起腰扫视这场景。
笼山,近海。
地灰,天蓝。
干农活振累振累,但这种场景丶这种氛围丶这种工作,确实能锻炼出一个人的生活亏极性!
甩着大汗集体劳动一天给队伍增加的凝聚力和战斗力,是开十天大会都比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