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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干净的确良衬衫、中山装裤子笔挺的中年男人,梳着那个年代常见的干部头发型,手里还夹着个公文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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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跟着两三个同样穿着干部模样的人,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修理铺里简陋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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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发和李向前都认得这个人。正是国营红星机械厂办公室主任,张德彪!看这架势,八成是下来检查工作,或者搞什么调研,正好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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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彪显然听到了刚才赵队长的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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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悠悠地踱步进来,目光在满身泥泞的赵队长和穿着工装、手上沾着油污的王德发、李向前身上扫过,眼神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丝轻蔑和优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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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拉机可是精密的大家伙,技术含量高得很呐。”张德彪慢条斯理地说道,刻意提高了音量,似乎生怕周围的人听不见,“这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捣鼓明白的。我看啊,赵队长,你还是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赶紧打个报告,派人到我们红星厂技术科去求援吧!我们厂里的工程师,那才是真正的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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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队长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不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顾忌对方“领导”的身份,讷讷地不敢开口。他当然知道红星厂技术厉害,可一来一回打报告、走程序,黄花菜都凉了!等厂里的“专家”肯纡尊降贵下到地里,那几百亩麦苗早就被大雨泡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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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彪似乎很满意自己造成的这种压迫感,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继续用那种“指点江山”的口吻说道:“王师傅,不是我说你。你们这小打小闹的修理铺,修修自行车、缝纫机还行。这拖拉机,尤其是柴油发动机,里面的门道深着呢!没经过系统学习,没有专门的设备,瞎鼓捣,只会把问题越弄越糟。到时候损失更大,责任算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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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既是警告王德发不要逞能,也是在进一步向赵队长施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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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主任说的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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