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身边人给他穿小鞋的经历会比普通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小孩要更恶劣也更频繁。
因此, 他能分清对方是善意还是恶意,抑或是虚情假意。
林琅意以为自己趁热打铁提出请求会因为他正处在泪眼朦胧情绪上头的时候而一举成功, 但边述只是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闭了闭眼抬手按住了山根,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眼泪。
他冷静了一下,问:“你的意思是,你和未婚夫……你和程砚靳的联姻也是形势所迫,需要再等等才能解除婚约, 是吗?”
“是的。”
他那哭过的双眸如水洗一般清澈, 像是能看透一切污浊:“等到什么时候?”
林琅意迎着他的眼睛, 有一种哄骗糠糟夫自己功成名就后再来娶他的浪子回头感,诚恳回答:“等到特色小镇确认申报成功,并在政府部门的统领下开始正式运营后。”
边述看着她, 眼皮微微有些肿, 也许是刚才哭狠了。
“大概要多久?”
“按照现状,其实进展一切顺利, 但是依然会花一点时间;当然,如果能买到你的技术并用于推广生产, 那也许你在喝上我跟程砚靳的订婚酒之前,我就能恢复自由身了。”
边述听懂了,这段话给他的诱惑力并不小,他点头:“所以,只要我愿意等你——”
“诶诶诶,我可没让你等我。”林琅意不愿意给自己挖下任何一个坑,她按了铃请护士进来,“我讨厌等待,也犯不着让别人等我,边述,我只是在跟你闲聊,聊现状,聊未来,你卖我我自然高兴,不卖我,我也没什么办法。”
护士很快推门进来了,看到床单上滴落的血滴、完全拔出的针头和边述手背上狼藉的血迹,吃惊地“哎呦”了一声,皱眉:“这是干什么了?怎么弄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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