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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感情上,他始终是个幼稚的孩子。
办公室,程望提起包正欲离开,短信铃忽然响了起来。
来信人是个陌生号码,“湾仔,谢臻的地方,七点半。”
他盯着那行字,手指不断地磨挲屏幕。良久,他轻轻眯了眯眼,快速敲上一行字:“好,我会过来。”
最可悲的是心里明明一清二楚,却为了脸面始终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
第二十章 殊途
七点的九龙已经微有暗色,刚刚停在码头边的,是今天白天最后一趟船。
一个提着公文包的年轻人从船上走下来。现在还算夏日,说不上多凉,那年轻人却披着一件黑色大衣,衬得脸色愈发苍白透明,过分的荏弱本易让任何人都因此失色,可他身上仍然有一种在缄默中透出鲜活的,惊人的美,艳丽无匹,却叫人生不起欣赏或倾慕,只能站在远处无奈叹息。
船长把缰绳套在锚上,回头朝年轻人看了一眼,有些担心地说:“要不还是我等您办完事?等下黑灯瞎火的,您回九龙实在不方便……”
“不用了。”年轻人不慌不忙地打断他,口气仍旧温文和气,传达的信息却决绝不容置疑,“你有自己的活儿要干,别为我误了事。”他狭长的眼眸斜着望向旁边一个小酒馆,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再说,有那位在,我担心什么?”
船长心知自己劝不动他,只得道:“那您多小心。”
程望目送船消失在视野,才回头拢了拢大衣,迈步朝酒馆走去。
酒馆里只有一个客人。那个英俊且衣着不凡的男人点着烟,深刻的眉眼在烟雾氤氲下愈发深邃:“来得挺准时的。”
程望低低一笑,说不出的婉转低回:“沈先生约我,我哪次敢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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