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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交织的树冠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又是荆棘,又是草,早就组成天然屏障,即使最锐利的目光也难以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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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的眼睛是鹰眼吗?我们跟上去吧?顺便顺着路挖点台阶,省得下来还更难。”浦哥儿弯腰拾起锄头时,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锄柄上的木刺扎进他虎口,他却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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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们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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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踩着景逸开辟的路向上攀爬,被砍断的荨麻茎杆横七竖八地躺着,断裂处渗出透明的黏液。这条所谓的路其实只是植被暂时退让出的缝隙,最宽处不过一尺,最窄的地方需要侧身才能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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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挖一个坑,潮湿的泥土在锄头下发出"噗嗤"的呻吟。浦哥儿每一脚都深深陷入腐殖层,枯枝败叶在脚下碎裂成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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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们就站在了景逸身后,能闻到他衣衫上混合着草木汁液的青涩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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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好好待着,跟上来干嘛?”景逸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他头也不回地继续挥刀,柴刀斩断一根老藤时迸出几星淡黄色的木屑。但他并没有真正阻拦,默许了两人的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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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不过几丈的距离,实际攀登时才发现山势陡得让人小腿发颤。景逸是沿着之字形路线向上推进的,柴刀在密林中劈出的通道像一条扭曲的伤疤。被惊扰的蚂蚁沿着刀柄爬上他的手腕,又被他甩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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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站在离他们比起步远的高处,他前后左右又挥舞了几十刀,突然停下动作,柴刀深深楔入一株野梨树的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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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吧!发现没?这里是一块平地,靠外这边有个平角。”他的喘息粗重得像拉风箱,后背的衣衫湿透后紧贴在脊椎隆起的曲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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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春熙跟着浦哥儿迈上最后一级土阶时,膝盖因长时间紧绷而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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