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气虎虎地压制现场,见模样可疑的便勒令趴下,欲逮那纵马逞凶的狂人。
胡彦之不动声色扛起草扎,扯落童玩香囊上的彩绦束发,趁烟尘迷眼,以擒拿手法绕晕一名身量相仿的粗汉,三两下解落长褙箭衣,倒着顺序反面穿好,信手将昏头转向的汉子,往一队风急火燎似的兵伍里推,又从旁勾了顶草笠戴上。
背后响起官兵怒叱,人们循声聚拢围观,变装成行脚货郎的胡大爷则向左右陪着小心,退入了接受进城盘查的长龙里,谁也没觉不对。
——看来狭舟浦的鳄群大阵,也是那厮做的手脚了。
这到底是奇术抑或武功、何以可能,青年全无头绪。但来人本事奇大,平生仅见,却是毋庸置疑。
神秘来客的目的,究竟为何?若是阻他求援,委实不通。再说了,这等高手要是站到平安符那一厢,岂只危殆?简直是场灾难。
不对。胡彦之随人龙缓缓前进,思绪逐渐恢复运转。
欲断援军,除掉求援的信使即可。以那厮的本领,十个胡大爷齐上也拼不过人家一根脚趾,何必辛苦弄来飞鸟鳄鱼,大搞马戏?他不是不让求援,胡彦之心想,是不让消息到得太早。
更有甚者……神秘客的出现,本身就是某种信息?
——当然,也可能一切只是个局。
神秘客轻易便能杀了他,神秘客只是不杀,教他纠结反覆,进退失据,从而酿成更大的恶果。在他行侠仗义、策马狂歌的闯荡岁月里,看多了这种纯然的恶意,这并非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传说鳄鱼在吞噬猎物时,会流下悲伤的眼泪。“说这种鬼话的,十之八九是坏蛋。”教他捕鳄屠鳄的老渔师冷哼。“你吃鸡猪牛羊都没点害臊了,吃你的不管是啥,你让它怀揣着什么样的好心思?夸你肉香,不必放盐?”
老人剔出一条雪花花的莹白长肉,“啪!”扔上砧,拈秤斤两。
“最好的畜生,就是锅里的畜生,次好的在砧板上。晚上煲汤!”
胡彦之迄今仍奉老人的“煲汤论”为圭臬,与恶徒拼搏得以不落下风,最终彰显正义,诛邪扬善。不管神秘客意欲何为,哪怕是一根稻草两粒米,胡大爷也决计不教他如愿。
“老乡,老乡!”他满脸谄笑蹭上前,连连哈腰。“不好意思,我这个……内急啊!帮我拿会儿,送你家娃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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