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已化作蒸汽,离体犹如针戳刀剐,几无完肤。
瘫于阶下的萧谏纸终于醒转,总算没被热浪呛灼而死,苦于无法开口,奋起余力匍匐爬行,明知难以再战,更不可能阻止殷贼,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忠心的下属牺牲。
(快走……快走!殷老贼不能杀我,别……别在这儿牺牲性命!)
另一厢,谈剑笏忍着铁签剥皮似的酷烈痛楚,一头往火墙里扎,仿佛非打中殷横野一掌才肯罢休。殷横野铁青着脸,望着他低咆出掌、状若疯魔,竟不觉微怔;回神惊觉功体已提运至极,继续相持,必遭高热所伤,摇头闷哼道:
“兀那匹夫,顽愚如斯!”松开锁限,十成掌劲疾吐,火墙在溃散窜流之前,轰然穿过忍痛出掌的谈剑笏!
怒咆声中,缠裹烈焰的紫膛汉子冲出火障,骇人的高热与强横的掌劲带去了部份血肉,宛若自熟透的浆果中挤出果肉般轻巧,使原本虎背熊腰的结实身形,陡然间小了许多,却未阻却其掌势——
“砰!”几欲见骨的手掌按上隐圣胸膛,连灰尘都未扬起多少。
殷横野平视面目全非、恍若恶鬼的赤鼎派绝传,眼中掠过一抹惋惜,喃喃道:“赤手熔兵,从此绝响矣!”胸膛略挺,“剥”的一响,谈剑笏右臂齐肩分断,断口犹如炭灰,倒落之际,左小腿自膝下断折,整个人摔得四分五裂,身下脓血却不多,俱被高热蒸化,不住窜出滚烫烟柱,中人欲呕。
失控的热流穿过谈剑笏,扑向前堂,连火焰都无由而出,空气中异样的蒸腾一掠而过,墙柱檐瓦瞬间焦枯,字画等迳行灰化。美轮美奂的雅致木构,眨眼成烬土完墟,仿佛仙人一指,顷刻千年。
萧谏纸眦目欲裂,难信前方那团焦烂物事,便是晨昏随侍的副手,双手交错,仿佛不知疼痛,发疯似的爬过余烬血污,奋力朝谈剑笏处挪去。
“辅……辅国……”
“你设想得没错,我的确不能杀你。但让你生不如死的法子多不胜数,这不过是其中之一。”
殷横野像看一条蛆虫般俯视他。“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地狱,当然,只是开端而已。猜猜看,下一个会是谁?”萧谏纸恍若未闻,披发匍匐,眼中只余一物。
殷横野掸襟迈步,“喀喇!”一声,踩碎了炭化的断臂,忽又想起什么。
“此子不除,余患无穷。”袍袖微扬,指风贯穿倚柱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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