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从尸山血海里爬起来的士兵,此刻一瘸一拐地上前,为他的没死而道歉。
玛歌望着他欲言又止的双眸,
上帝啊,
那个死后该下地狱的,唯一的罪人,
一定是我!
两人纠缠着上楼,因为跑得太急,玛歌在进门时差点摔倒,萨克森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又被她挣开。
他怀里抱着一堆东西,也因两人的拉扯,叮铃哐啷地散落一地。
牛肉罐头、咖啡巧克力、女士香烟,一把湿答答的野生矢车菊,以及叁封没有寄出、此时此刻才送达的信。
夜雨的狂想,野花的微香,
潮汐退和涨,月冷风和霜,
伴我深夜里幻想,哪怕热炽爱一场,
玛歌死死拽住胸口的衣料,颤抖着跌坐在地,沉重的雨水将她压在地板上,如背脊折断的野犬,破碎的泣声终于撞毁堤坝,如洪水猛兽咆哮而出。
“威廉,我不是婊子……”
“威廉,我的爱不脏的……”
“唐婉不会因为我的想念而觉得耻辱,父亲母亲会原谅我的对么,威廉…”
“我不想这样的,我应该去死是不是,唐娩早就该去死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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