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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你,不过是为活而活了。”
这些话,甘德寿明显是不服的。
他在心头罗织语言,想要反驳。
这时候,肩上锋刃猛地下压。
刺痛泛开,紧接着一声低喝。
“你莫辨其它,只问这把刀便是!”
“从前它只斩异族,现在可曾朝无辜之人砍去?”
甘德寿闻言,牙关咬紧。
他顾不得肩上痛楚,蓦然抬头去看佩刀。
刀身如镜。
甘德寿看到的只有自己的眼睛。
只刹那对视,他却是气息如窒、汗发如浆了。
洪范静静看着这一切。
救了眼前之人的至亲,反被设计,心头岂能无气?
然而他现下明白,这就是淮阳国的面貌。
国是国,官是官,民是民。
但国是民聚,官从民出,三者本是一体。
不顺着千面风,甘德寿未必活得到今年。
杀了甘德寿,义军再火并起来,牛头山又会有许多人活不到明年。
楼房坏了,重建就好。
人心坏了,却该如何呢?
洪范思虑至此,只觉得千头万绪,无处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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