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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机阅历丰富,见识过不少所谓的名医乃至神医,资质可谓良莠不齐,毕竟他属于“科班”出身,家学渊源,对于医理药理非常娴熟,当面对一个连基础中医理论都一知半解之人,怎么也不会把对方联想成为一个能治天花的杏林高手。
能人所不能,敢出手诊治天花,不是神医就是神棍。
秦掌柜好奇地问道:“你是说,那位张老爷只是仗着自己的生员功名,信口雌黄,以杜撰的医术来蒙骗世人?”
“嗯。”
汪机点点头,却没把话说满,“不确定,但十有八九该是如此。否则,他不会连基础病理都说不出来。”
“要是他有意遮掩,不肯明言呢?”
秦掌柜显然不太死心。
汪机道:“我看他就是不懂。所谓刺肤送药之法,只能治浅表外病,而他内病外治,分明是在糊弄病患。这种人在市井屡见不鲜,但多走南闯北,不敢在某一处多停留。像他这样出身生员还敢在家乡招摇撞骗的倒是很罕见。”
“唉!”
本来秦掌柜对此事抱有极大的期待,闻言不由叹息,“本以为遇到一位能振兴徽医的名家,未曾想只是徒有其表。说来也是,最初见到他时,他语出癫狂,屡屡行那出人意表之事,的确不像是正经的儒生,倒是他身边稚子聪慧过人,多有惊人之语,却不知为何。”
“谁?”
汪机也很好奇。
今天让我去见的是生员张峦,你怎么还扯出个神童来?
秦掌柜不好解释。
因为她自己也形容不出来,刚见到张延龄,听到张延龄那番说辞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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