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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子俩开始搞防治天花大计。
张峦先是出门,到兴济城周边打听有没有人家有病牛,等他回来时,被妻子询问出去干嘛,他也直言不讳,就像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一样。
金氏却一脸苦闷,差点又要掩面而泣,手上给丈夫衣服扑打的桃树枝也加了几分力气,似在发泄内心的不满。
“老爷,家里都这样了,治病救人那是大夫的事,咱真要强出头吗?”
金氏理性地劝慰。
张峦道:“夫人啊,现在咱们家穷困潦倒,除了这办法还有旁的门路搞到钱吗?本来我也想用延龄开出的那个治喘鸣的药方赚笔快钱,可那病本就不要人命,人家不到病急乱投医的地步,断不会找咱。可痘疮就不一样了,就算治不好,也不是咱的过错,不是吗?”
金氏一听,突然觉得丈夫很睿智。
是啊,出去招摇撞骗,反正治不好也没人说什么,本来这病就治不好,现在我张某人挺身而出,悬壶济世,拯救天下苍生,就算最终失败了,你们莫非还要把天花流行的责任归到我身上不成?
正好迎出门来的张延龄,听到老父亲这番话,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张峦会成为历史上投机主义的集大成者。
要不是有这种但凡有一点可能就豁出去干的心态,穷困潦倒的老张家怎么会出大明皇后?
果然对症下药,说的内容也切准了老父亲的脾性,张峦长久不事生产,老喜欢琢磨那些一步登天的法门,赌心重得很,这要是换个谨慎严谨的父亲,不把他打得皮开肉绽都是好的,还会听信他的“鬼话”?
张延龄道:“爹,找到病牛了吗?”
“还真让为父打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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