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峦一脸晦气,“早早到了大宅,谁知还没进门,就遇到坊正带着人堵门……嘿,你猜怎么着,大宅那边有人染上了瘟疫。坊正问我这两天是不是进去过,我只能推脱说今天刚到,这才让走。”
“瘟疫?那……那……”
金氏一听也紧张起来。
张峦道:“乃痘疮。”
金氏听了差点儿想抹眼泪,担忧地道:“昨日里老爷带两个小子去过,岂不是会……惹上邪祟?”
张峦见妻子埋怨自己,当即板起脸:“事前谁能想到?不过我打听了一下,大宅那边不过是个长工身上起了疹子,不一定是痘疮,反正现在人已经送到牙古庙去了……听说最近城里染病的人基本被送到那儿隔离。”
金氏有些自责:“明知道城里有疫病,就不该让两个小的出门。”
“这不是没事么?”
张峦看似在安慰妻子,但更多是为了彰显身为一家之主的威严。
张延龄走出来问道:“父亲,城里的痘疮瘟疫现在很严重吗?”
张峦瞅见儿子,脸上满是不悦之色,尤其想到昨日是张延龄主动请求进城,心里更多了几分怨责,喝道:
“最近在家老实呆着,哪儿都别去。城里闹瘟疫,本来只是城东王家几个大户出问题……痘疮这疫病素来都是一窝一窝的感染,明明都隔绝了,不知怎的还是传播开来。现在城里零星就有人染上。”
所谓的痘疮,就是天花。
张延龄很清楚,这年头,每当秋冬季节天花都会流行,不分地域和贫富,只有得过天花的人才对天花病毒免疫,不然任何一个人得了都是一种磨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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