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爷换了道袍,看着仙气飘飘。
“不能也得能。”蒋庆之抬头,“既然开启了赋税革新的头,那些人便会把新政,把陛下视为死敌。这是你死我活的争斗,既然如此,何须客气?”
“清查天下田亩,随后如何?”嘉靖帝像是在考教蒋庆之。
新政得有个领头羊,就是类似于范仲淹和王安石的带头大哥。
严嵩自然不成,道爷想都没想过。
可看看自己能信任的臣子,有的忠心没问题,但能力不足。有的能力不错,但忠心……
比如说陆炳,嘉靖帝敢打赌,自己这位奶兄弟若是被授以新政大权,第二日他便会暴病不起。
至于崔元,朱希忠……崔元不敢,朱希忠是老滑头,且身后拖累太多,无法倾力而为。
看来看去,唯有蒋庆之适合。
蒋庆之缓缓说道:“当下的赋税乃是人头税。若是取消人头税……”
嘉靖帝的身体一震,“按照田地征税?”
蒋庆之微笑道:“正是。”
摊丁入亩啊!陛下!
欢喜不?
嘉靖帝指着他,嘴角抽搐,“你……这是要断掉那些人的根呐!”
道爷丢出赋税革新的炸药包,不外乎便是想逼迫那些人妥协。税必须缴纳,但缴纳多少,大伙儿可以坐下来商议一番。
斗争和妥协从来都是亲兄弟,密不可分。
在斗争中妥协,在妥协中斗争,这是道爷和群臣斗了半辈子领悟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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