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间这么想,他撑着身体,用另一只伤势没那么严重的手拨打了报警电话。
疼疼疼。
到处疼。
累累累。
哪都累。
但是疼得睡不着,血液的流失有时候真的很像是生命的倒计时。
睡着吧,或许就没有痛觉了……
别睡啊……会醒不过来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喋喋不休的砍门声音终于消停了,他听见外面的人问他,能不能听到,能不能起身,能不能开门……
他能听到,但他懒得起身了,提不起力气,只能颓然地躺在血泊里,意识朦胧。
他最后的最后,看到了从风雪里闯来的那人。
女人哪怕被抓着,还不依不饶地跪在地上,攀附着阮君的腿,近乎痴迷地喊着:
“哥哥!老公!我爱你,我爱你,你别去上他好不好?来上我好不好?”
他昏昏地闭上了眼,觉得这里过分得吵闹了。
说来也好笑,炽热的人逐渐变得冰冷,而冰冷的人染上了炽热。
他感到清雪滴落在鼻尖,冻得人发颤,而气息却惹得人心尖儿软。
不然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