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失落只一瞬便被掩去,魏叔易再看向崔璟,感叹道:“崔令安,你也是乐意被挑拣的吧,明知我心情,又何必这样来劝慰我。”
这“全不领情”而又“执迷不悟”的话让崔璟恢复了往日模样:“……可我被挑上了。”
魏叔易笑意微凝:“……”
崔璟:“自然便有心情说风凉话,大度劝慰未曾被挑上的人。”
魏叔易:“…………”
果然,崔令安最终也还是没放过他。
魏叔易也收拾了心情,作出恍然之色:“我知道了,你如此一反常态耐心劝慰,不外乎是想让我死心释怀而已。”
“可是崔令安,你当我何故选择与你相叙,而不是与她挑破?”
崔璟:“因为她不会在此等无聊之事上理会于你。”
“……这是其一。”魏叔易笑意微僵一瞬,接着道:“还有一重原因——因我心中尚有所图,自然不敢与她挑明,以免败坏情分。”
这“所图”与“情分”二字,在崔璟听来无疑并不悦耳,甚至刺耳。
“我固然有憾,却也无憾。”魏叔易自顾含笑道:“崔令安,今后你做你的皇夫,我做我的良相,自此后我随她君圣臣贤,生时相得益彰共铸盛世,死后百年同留史书之上亦为佳话——你说,如此一生,又有何憾之?”
这世间可以相守的身份远不止一种。
魏叔易说话间,慢慢停下了脚步,面向崔璟,伸出半臂,邀请崔璟合掌击握,边道:“今后你我各居其位各谋其事,自合作愉快和洽,如何?”
崔璟看一眼那分明刻意与人添堵的手掌,未发一言,抬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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