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此处!以我之死,谏天下人!”
“尔等的用处是活下去!于此间保全性命,以待日后,方为匡世之真君子!”
太傅垂手攥拳于身侧,重声喝道:“都给老夫走!”
有官员不敢违背,含泪重重叩首,最后再喊一声:“老师!”
“走吧。”太傅闭了闭眼睛,放轻了声音:“活着比死更加不易,只要能活下去,你们便都是老夫的好学生。”
这几乎是在场众人第一次从这位老师口中听到肯定,却是以生死诀别作为前提。
他们唯有相互搀扶着而去,湛勉也被强行带离,但在太庙的大门即将关闭之时,湛勉却又挣扎着回身,踉跄奔向老师,哭着在老师身前伏跪下去,叩首道:“……他们都听从而去了,就让无用的学生留下陪老师吧!老师年迈,试问学生怎忍老师独行啊!”
褚太傅怒其不争,声音颤哑:“……你这蠢货!”
褚太傅口中的蠢货不止湛勉一个,同样坚持不愿妥协离开的宗室人员与官员另有接近二十人。
除了他们之外,一直跪在祭案前请罪,以罪奴之身自称的喻增,此刻转回头,看向那些举刀逼近的禁军,慢慢站了起来。
太庙之内,鲜血飞溅。
皇城之外,纸张纷飞,犹如漫天纸钱铺满了京畿。
街道小巷中,茶楼酒肆内,士人与百姓们已经被那一卷卷拓印而出的纸帛占据了视线。
已没人分得清最先是经谁人之手传递而出的,他们原先还在讨论今日的登基大典,忽闻身侧响起惊疑之音,纷纷围去,便见得一沓纸帛,其上字迹尤见风骨,遂连忙分而观之。
或有人行于街道之上,忽然被人塞一沓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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