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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太傅,请诸位,请苍天,请李氏先祖……”她的言辞仍有些混乱,声音却愈发高亮,披散着发,再度伸手指向李隐:“惩治杀人者,李隐!”
言毕,转身冲着祭案跪了下去,向李氏先祖神位重重叩首请求,无力支撑的身形剧烈地颤抖着,声音低泣着。
褚太傅已当众将那只金锁打开,取出其中之物,交到湛勉手中,让他念出其上荣王妃的指证。
湛勉声音颤颤,却也一字不差地念了出来。
有震惊的官员顾不得许多,走上前去,跟着查看。
李隐静静听着,心间难免有一丝意外。
那个女人竟然留下了这样的东西,她竟然知道那件事。
她是个十分无能的人,当年察觉到了他要将录儿送与明后为质之后,便开始畏惧他这个丈夫。
无能的她只敢畏惧,却不敢做什么,甚至慢慢不敢见他,她对儿子感到愧疚,却又不敢说出真相唯恐父子敌对,她心疼自己同样无用的儿子,却又做不了任何,于是只能苟延残喘。
那样愚蠢无能的纠结他可以理解,他也需要这样一个安分且知晓敬畏的妻子,但是……他当真没想到,她竟然以这份愚蠢无能为掩饰,藏下了这样的秘密。
他就说,当年之事分明那样隐蔽,时隔多年,褚晦又怎会突然平白无故得知……原来,今日这登基大典上的变故,是他那懦弱的亡妻留下的贺礼。
在方才一瞬间的思索中,他险些有了一个离奇的猜测……还好这世道虽然充满变故,却不曾悖离“常理”。
既然还在常理之中,那么,他便只能以“常理”之法来应对了。
在那之前,他要再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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