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单凭他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撼动什么。
他们的父王从不担心他们生出异心,那正是因为于父王而言,父亲允许儿子拥有的一切皆在可控范围之内。
慈爱与宽宏,同样是源于绝对的掌控。
多么英明清醒的一位父亲。
李录看着眼前他耗尽所有,换来的这件皇子袍服,其上繁复花纹华丽到生出荼蘼之感。
他微微扯了扯嘴角——在这样一位如此英明清醒的父亲的掌控下,他拥有的则是如此无力的一生,就连死亡也注定激不起丝毫报复的波澜。
李录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可怜。
他拖着虚弱的身躯,慢慢走回内室,来到同样可怜之人身后。
马婉正坐在梳妆桌前梳着披散的发。
刚服侍她喝完药的婢女端着药碗退了出去。
李录的视线在一旁断裂残破的旧琴上停留了片刻。
那是一次夜中,马婉突然发疯,生生砸断的。
二人相识,便是源于乐音,她抚琴,他奏箫,和鸣间自有默契。
那一夜,李录静静看着马婉近乎疯狂地毁了这张琴,慢慢地叹了口气,几分感慨追忆。
那是马婉最后一次有过激之举,之后她每日都会被迫服下一种汤药,那汤药能让她安静下来,这安静渐渐成为了麻木。
如今她总是一遍遍重复着刻板的动作,呆呆地说着重复的话。
李录接过她手中的梳子,温柔地替她梳发,依旧唤她婉儿,对她说:“婉儿,明日与我一同去吧,我一人前往很觉孤单,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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