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已经没意义了,两夷大祸临头,除去负责巡防备战的长老,其余和奢蔼连续多日都在大厅讨论,个个目泛血丝,却始终没能给遁撤的一半族人讨论出一个好去处来。
正当这个时候,有急促奔跑的声音:“族长!有人从后崖爬上来了,他说要和我们做个交易,可以给两夷遁撤的族人一个好去处!”
所有人大震失色,奢蔼厉声:“谁!”
“那人说,他叫裴玄素!还说少族长认识他,……”
“裴玄素?!”
奢蔼是个三旬上下粗矮精明的壮年夷汉,腰缠五彩蓝布腰带,熬夜他双目血丝满满,骇怒之下,形相有些吓人,一听浓眉一皱。
他当然认识裴玄素,过去两夷宣慰府和龙江府关系友好,裴玄素少年时还代表龙江府来夷族做客,不过当时去的是宣慰城,现在宣慰城已经弃了。
一别之后,各自命运急转直下。
奢蔼憎恨朝廷,但裴玄素一家不是遭殃了吗?转念昨日南下的大官船,想了想,就明白了。
奢蔼慢慢坐回大椅上,耳边嗡嗡,有人惊呼必须杀了那人不能走漏风声,他抬了抬手,安静下来。
奢蔼盯着大敞的厅门和灰莽天际,他思索片刻,“带他过来。”
大厅很快清场,人臂粗的油锅灯绳全部点燃,滋滋燃烧青烟和气味,粗矿而肃杀。
一个身穿蓝袍,长发半披的青年男子迅步往这边行来。
他乌发散乱半湿,身上穿的是最普通的蓝布袍衫,身姿如松如鹤,衣袂当风,猎猎而动,却有一种如珪如璋的风华和岿然。
裴玄素步入大厅,两人时间都很紧凑,谁也没有废话,奢蔼没有请裴玄素坐,裴玄素更没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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