唁,更不能靠近他的灵身。
刘元青身下有好大一摊血迹啊。
裤管里空荡荡的。
他的腿呢?
沈长清整个人都在颤,声音也颤,心里也颤。
可他只能远离,然后远离!
失魂落魄,怎样回去的已完全没有印象。
人们把刘元青的尸体抬回去,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找他留下的棺材本。
可是钱袋里却空空如也。
停灵七天,忽然从神州各地赶来无数拥兵自立的头领吊唁。
他们手里都有一封刘元青的手书!
原来,从来没有谁,请刘元青写过信。
在那些无眠的昼夜里,他用他最后的人脉,为他那时还羽翼未丰势单力薄的学生铺路。
春蚕到死,吐了一辈子的丝,终究化作颜柏榆手上的那一绢黄布,那身上绣着龙纹的衣。
他是一个固执的人,他是最传统的文人,他活着的时候,没有叛过君,他一直以前朝子民自居,从来不承认颜柏榆建下的新政权。
可他死后,却将藏了一辈子的势力,全部送给了颜柏榆,自此,尘埃落定,剩下的势力如摧枯拉朽般顷刻兵败山倒。
——雨露润春华,先生桃李满天下。
——是谁摘了桃,换朵墓前小白花
在没有人注意的角落,风卷起白色纸花,轻轻放在桌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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