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前儿早上才看见老头子往东边去了。
那人安慰他们,“老头子替人写了这么多书信,早就攒够棺材本啦……”
沈长清心里仿佛有一擂鼓,响得厉害,眼皮子一直在跳。
大雪下了很久,到处都是白茫茫的,有那么一瞬间,他们好像盲了一般,连方向也分不清。
东方,东方在哪边啊?
“柏榆……”,沈长清轻轻捂着胸口,“回头,你看那脚印。”
杂乱的脚印,冻成冰雕的小血球。
一滴又一滴,好像昭示着什么不好的结局。
悠远目光尽头,老人靠着树,手里拿着的纸已经冻在了手上,又硬又脆。
粘稠的墨汁没能滴落笔尖,好像世界都已经凝固了。
他的衣干净,打了很多补丁。
他的头发本来束起,如今尽数散开。
身旁布袋里还装着拾荒来的零零碎碎,都是清洗干净过的。
小老头身姿板正,背一点都不驼。
他靠着树,也坐得端端正正。
寒风在沈长清骨缝里哭泣,教他回忆起老人喊他滚时看他的神情。
其实带着掩藏不住的担忧和挂心。
刘元青笑起来是很慈祥的。
可他到死,都只肯留给他的学生一张密布阴云的严厉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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