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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也没说,凯罗南笔直扑向了柴司。
下一刻,温暖着他的、弟弟的尸体,从他身上被抱起来,扑进来一片空空的冰凉。
一向不动声色、游刃有余的凯叔,从喉咙里滚跌出半声几乎不像人的叫声,下一刻,连大声说话也不敢了。
“达米安?”他游丝般颤抖的气声,轻轻地、恳求似的叫道:“达米安,你醒醒,睁开眼睛……达米安?”
那个时候,凯叔大概已经看出来,达米安早已当场死亡了。
但是他依然抄起电话,对911怒吼,一把抱住要冲进房间的海姨,将她的白睡裙染上了血迹。他拍打着柴司面颊,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接下来几段记忆,柴司得仔细地排列它们的正确顺序。
他躺在病床上,凯叔面色沉沉如水地听他叙述。
当时他体会的,是另一种、与此前完全不同的新鲜恐惧。他不知道,凯叔到底怎么想,会怎么决定——柴司甚至无法通过叙述忏悔;因为就连叙述,他也不敢毫无保留地交托出全部真相。
凯叔半垂着眼皮,略带浑浊的灰蓝眼珠,从阴影里打量着他,仿佛柴司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野生甲虫。
海姨偶尔抬高的一声哭叫,从走廊远远传来。
住院过程中,一连好几天床前空空荡荡,仿佛全世界都忘了医院里还有一个柴司。到了出院那一天,柴司茫然地坐在床边,不知道该去哪,能去哪。
住院期间,有一天是达米安的葬礼。
当他的叙述无以为继后,过了漫长的几分钟,凯叔从病床前站起来。
柴司记得自己抬起头,又害怕,又隐隐盼望,那一刻,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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