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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北好像把这句话反复嚼了两遍,都没明白她的意思。“那是一种精神症状,什么地方也不去——”
麦明河摇摇头。
“不,在发展到严重地步时,猎人的身体也会开始呈现解离症状。这不是说,人的身体会四分五裂……我的意思是,肉体与现实的边缘会开始变得模糊。唔,我想想,打一个什么比方才能让你理解。”
她歪头想了一会儿,说:“比如一张水彩画吧,正常干燥的状态下,水彩是清晰地存在于纸上的,对不对?我们的肉体就像是水彩,纸就是我们生活着的人世。正常状态下,我们都清晰完整地在人世中生活着。
“但是当解离症严重时,或者当人的人类本质受到某种攻击时,就好像有人往水彩画上泼了水,我们作为人开始变得不稳定了。
“……水彩重新化开,边缘被模糊了,渐渐渗透了纸。这时如果你在水彩画底下再垫一张纸,你就会看到一部分颜色在穿过画纸后,又渗到下方白纸上了——我们的肉体也像水彩一样,化散模糊,有一部分渗透了人世,渗进了另一个地方。”
这个比方不算完全准确,却也是麦明河能想出的、最贴切的比方了。
水彩渗透纸面后,损失的颜料就回不来了;但人的“巢穴解离症”仍可以恢复,肉体仍能重新清晰稳定。
娑北依然不信,但她还算配合:“渗进什么地方去了?”
“……‘黑渊带’。”
麦明河解释道:“这个名字是我自己起的,它究竟是否有名字,巢穴讯息——我是说,我也不知道。那是一片漆黑空间,不存在方向,也不存在物质,仿佛没有出口的迷宫,隔开了人世与巢穴。
“猎人的‘通路’,就好像虫洞一样,避开了黑渊带的阻隔,才能让人从人间进入巢穴。巢穴里的居民没有通路,又绕不过黑渊带,所以它们才不能进入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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