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路标密密麻麻,一根挤着一根,拼命往她眼前身边凑,呼吸的热气喷在她的脸上、耳朵上,抓挠着她的视野。
每一个路标都要攥住她的视线,再抓着视线、牵着她走——这个说法,听着简直像是精神病人一样,但麦明河确实好几次差点被路标牵着走进岔路。
不能看,她很快就察觉到了,不能仔细看路标。
一旦看清路标上的字,脚下就会不自觉地跟着那路标所指的方向走;直到下一个路标成功绑架她的注意力,把她的脚步拧上另一个方向,她才会一惊回神,意识到自己又走偏很远了。
明明只有两百米出头的路,麦明河却了半小时,才终于朝正确方向——至少是最开始认定的“正确方向”——走完了一半路途。
路标形成的森林,就像突然被一只无形大手尽数拔空了一样,去得毫无预兆;当眼前冷不丁重新敞亮的时候,麦明河脚步一顿,使劲眨了几下眼睛。
一个女人从玻璃窗前转过身,看了她一眼。
沉沉坠着阴沉云层的天空下,那个女人胸前的一张荧光橘色挂牌,简直成了周围环境里唯一一点彩色。
麦明河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胸前——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橘色挂牌,也同样呼应着对面的颜色。
“你也找到这里来了,”那女人冲她点了点头,说。
多亏砂雪逼他们把每一个人的外貌衣着都看了好几遍、硬记下来了。
早在出发之前,大家就互相介绍过,包括面前这一个名叫艾梅粒的女人。
艾梅粒扎着一个紧紧的马尾,头发牢牢贴在头骨上,紧得叫人担心会从她的发际线处扯脱下来;她与名字一点也不相称,面孔狭长,眉骨强硬,薄嘴唇总是抿着——不管到了几岁,也绝没有会生出笑纹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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