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看清楚景物时,发现自己侧躺着,两手空空、松松软软地伏在地上。
圆脑袋早就爬起来,退远了;细长病人正将一截“蛇带”从她后背上揭起来,还差一圈,它就要彻底离开自己了。
……失败了?
两只手也没能抓住圆脑袋啊。
麦明河躺在沾满自己胃液的地板上,身体好像提前一步,为即将回来的八十六岁做准备,又虚软,又沉重。
细长病人伸出两根长得能将人捅个对穿的手指,把像一块死肉似的麦明河重新翻过来,让她平躺着,继续揭下最后一段“蛇带”。
被它这么一翻,麦明河的右手也跟着软软搭在了自己胸口上。
……嗯?
手指指尖湿漉漉的,不知道沾的是血还是污液;指甲缝里尤其多,厚厚的一层,很不舒服。
等等。
……血?
麦明河被脑海中升起的念头,激得浑身都战栗起来了;仿佛是被生存本能所驱使着,她想也不想,就朝细长病人的手挠了下去。
明明与细长病人一接触,自己就会痛苦难当;所以细长病人可能也万没料到,麦明河居然会主动来碰自己——只不过,还有它更没料到的事。
麦明河指甲与细长病人相触的一瞬间,它蓦然爆发成了一大片浮腾翻搅的影子。
好像被她碰到,是无上剧烈的痛苦,痛得细长病人竟一把扔开了伪像,长长的躯体翻搅颤抖,像是昏暗半空中升起了一团灰白的、受惊的雾。
……果然。
麦明河不敢耽误,立刻撑着地面爬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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