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陌生,她身处其间,格格不入。
在这辆拖车,在她此生唯一一个家里,金雪梨学会了很多很多事;所以她才得以从十九岁那一年里挣扎著逃出来,逃进黑摩尔市,跌进巢穴,又从巢穴全身以退。
身下廉价的假皮革已经旧得开裂了,贴在她的大腿皮肤上,稍一动就扎得慌。
她既是二十八岁,又是十二岁。
家里每一个角落都被种种破烂杂物挤塞得满满当当,每一块檯面上都找不出一点空地,却又不捨得丟;拖车中,总闷著一股汗味与罐头菜混合的气息,仔细想想,这简直不合理。
因为即使紧关著门窗,老拖车也仿佛已处在散架边缘,整日从它骨头缝里呼呼地往里钻风。
不止是风,夏天的蚊虫,邻居的爭骂,以及此刻一下一下朝拖车走来的脚步……
金雪梨解开了安全栓。
她看不见大门在哪,但是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很清晰。
更何况,这儿是她家。
那个男人含混不清的嗓音,在门口高声叫了几次妈妈的名字;金雪梨听著他咔咔地清著喉咙,使劲把痰拽上嗓子眼,重重一口啐在门口。
门上被人猛地一砸,一阵摇晃——“开门!”
那男人的怒火越来越大,脏话、威胁一起喷溅在门上,叫妈妈把他的钱吐出来。
“……她去镇上买东西了,”一个邻居似乎实在听不下去,开门喊道:“你再叫也没用。”
“拿著老子的钱,买什么东西,”那男人口齿不清,醉醺醺地骂了一句,忽然停顿下来。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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