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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裹著黑液,急速穿过井盖,流向下水道,流入河里,正在她的眼前,朝黑摩尔市的角落无休无止地蔓延。
这辆油罐车是从哪来的,装的是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
麦明河呆呆地站在雨里,看著马路对面,从油罐车后方,一步一步走出来一个人影。
她以前从没见过水银,但她一眼就认出了水银;因为在司罗剎的梦里,水银早已成了她最熟悉的人。
水银神色近乎虚惘怔忡,一张脸被雨水洗得雪白,头髮湿透之后,比暴雨黑夜更黑。
她修长苍白的脖子上,密密麻麻刺满了人名。
她看了一眼麦明河,似乎对后者的出现丝毫没有一丝意外——或兴趣。
“水银?”麦明河轻轻叫了一声。“你怎么……刚才是怎么回事?”
水银转过头,看著不断流血的油罐车;还未被暴雨浇熄的火光,在她眼里微弱地跳。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儿……我记得我做了一个梦。”水银喃喃地说,“我梦见……我把她救下来了。”
她拎著重型机枪,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哪,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
人在大梦初醒时,往往是这样的。
麦明河刚从一场同样的梦里醒来,也仍有几分恍惚。
“梦见?那司罗剎她……”
“司罗剎五年前就死了。”水银说,“一个枪手闯进了她的小型个唱现场。她当场中弹。
“都说梦是人类不满足的愿望……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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