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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车回来时,餐厅打包盒堆满了整个后车厢;据说餐厅老板特地嘱咐砂雪,下次办派对时可以提前订餐,免得一顿就清空了他的厨房。
总算柴司还没忘记自己是一个文明社会的人,没有连包装袋一起撕开咬下咽进肚里——他甚至还记得要点隐私,在吃饭时把砂雪赶了出去。
“不是,给我分一块黄油鸡也行……”她被推出去时,还犹有不甘。
“吃不掉的给你,”柴司很诚实,“但别抱期望。”
他这辈子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吃饭与战斗是这么相似的事情。
几乎每一块肌肉都在发力,每一次咬断都是一次攻击;同样的猛烈而专注,同样的热汗盈腾,同样是撕碎对方、换自己的活命。
简直像是在满足他未能察觉的杀欲。
等柴司终于餍足,停下餐具时,他发现自己确实给砂雪剩下了一块黄油鸡。
……这也算是照顾部下吧?
休息好了、又吃了饱饭,柴司心情都轻快了几分;当他给内特医生打去电话时,他甚至对其生出了宽容之心——人偶尔也要讲道理,毕竟梦是自己做的,不该用这个叫他倒霉。
内特在第二声铃响时,就接起了电话。
他的声音很平静:“喂?”
柴司顿了顿。
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确实是“内特医生”。
“是我,”他说。
“我知道。什么事?”
如此镇定自若,好像柴司只是他的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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