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男人,显然不止是清晰地听见了“府太蓝”这个名字,还意识到了,“府太蓝”就是入侵者,就是眼前这一个戴着帽子、低着头的年轻人。
说起来要啰啰唆唆好几句话,可化作脑中念头时,只不过是白驹过隙的一闪罢了。
只需一闪念,就已足够了。
一个戴着帽子、低着头、面容模糊不清的年轻人,挤裂了黑发男人的天灵盖,仿佛一个从错误部位出生的巨型婴儿——一个眨眼工夫,他的脑袋里,就爬出了另一个人的上半身。
头骨早因张裂到极致而成了碎片,一块块扎在脸皮和头皮里。脸像是一件脱了一半的皮衣,委顿地堆迭在下巴上,早已看不出原本样貌了。
从他头骨中裂生出来、戴帽子的年轻人,钻出了一半,就凝固在黑发男人的脑袋上。黑发男人双脚摇摇晃晃,一个趔趄,终于支撑不住头上多出来的半个人的重量,一起沉沉砸在了地板上。
府太蓝从裤兜里摸出半根皱巴巴、焦黑掉屑的烟卷,垂下眼皮,没有看。
又不是什么好看的东西。
万一发现他头骨里伸出来的那半个“人”,长相与自己还真有几分相似,岂不是要恶心到明天?
黑发中年男人,仅仅是众多倒霉鬼之一罢了。
在府太蓝身边,在安全中心大厅里,在远远近近、或坐或立的人里,无数脑海中闪现的“念头”,正像莽原野草一样,化作实体,从一个个脑壳中生长出来,高高伸进天空里。
有人听见“开枪”,第一时间想到了“枪”。
一支金属枪管登时冲裂了眉心,将那人脸上的碎皮、裂骨、血珠一起,纷纷洒洒扬进了半空——他倒下后,看起来就像是两眼之间多出一个井口,井口里还汩汩地往上冒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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