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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即丧母,父皇虽对我看重,但亦有了新宠的妃嫔,以及许多新的儿女,帝王无情,他对我的这种微末看重,随时可能会因为某位新宠的一句话,而转变为忌惮。”
“若我生来平庸,总是落其他皇子下风,父皇便是再怎么看在母后的面子上,也不会容忍我忝居储君之位,甚至更真实地说,若不是当年新朝初建,根基不稳,急需立储以稳定人心,我或许并不会那么早地成为太子。”
“世人皆以为我风光万丈,一人之下,却不知我也曾如临深渊,步步惊心。琬琬,你无父唯母,居于宫中,常有寄人篱下之感,我又何尝不是?”
听到这句话,谢卿琬不由自主地将谢玦搂得紧了些,谢玦落在她肩上的手微微一顿,亦安抚般地轻拍着她的背。
“我生来无母,而其他弟妹父母双全,就算父皇分不出太多的关心给他们,他们也可以在一日的劳累之后,回去向自己的母亲诉苦,获得抚慰或是温暖。”
“而我自从有记忆以来,就是一人独居东宫,宫殿辽阔,但又冰冷,在外染了一身风沙,回宫却也无人能交心,只能独自将所有凄凉苦楚默默咽入肚中。”
“东宫仆婢虽多,但我彼时年纪尚轻,毫无根基,又如何能保证这些人不是它宫安插之人?于是在很早的时候,我就提前体会到了满目萧然,独生孤寂的滋味。”
谢卿琬突然出了声,她听得心里难受,忍不住说:“皇兄,那些年你受苦了,你真的太不容易了。”
从前,她只知他为她挡下了许多风雨,那在他幼时,又是谁为他承担一切艰辛的呢?
没有人,只有他自己。
谢玦笑了笑:“没什么,都过去了,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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