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恶梦折磨着,德芬驱不走那猥亵的影像,身体对他的欲念让她龌龊,她为取悦他而触摸已身时生出的快感。到现在那催人欲吐的感觉还缠绕着她,恶心得让人战栗,一遍又一遍。就像残留嘴里的腐肉味道──挥之不去,反复出现。
几小时后,快将拂晓时,她辗转着从堕不安的睡梦中。
再醒来时白天已过大半。要不是漫天乌云遮去阳光,她大概不会睡得那样沉,醒得那幺晚,屋外大雨倾盆,她几乎要妄顾暴雨,妄顾还剩几小时又将天黑的事实,决意离开的了。但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她,艰难跋涉在湿滑的泥坂上,走没几小时又要在雨夜中停宿,是极不智的做法。
如被幽禁般困在这小屋内、这丛林里,一股郁结之气油然而生,把她压得快喘不过气来,得找些事情来分散心神。给自己定项任务——她要找一把枪。想到能有枪旁身,精神不觉为之一振,穿上衣服,早餐混着午餐匆匆处理一顿,碗碟洗好后,她开始搜索。在这鸟不生蛋、鸡不拉屎的树林里(恐怕连鸡也不会有,就更不用提拉不拉屎了)建有这样一间与世隔绝的小屋,住在里面的男人必定会有武器——闷到极限时起码可吞枪自杀。
先从那大储物柜搜起,里面有个行山背囊,背囊后面是个睡袋。她之前怎没想到这些呢?把它们拉出扔到地上。再搬来一张木凳垫脚,往更高一层的地方搜去。把形形色色的盒子全搜了一遍,除了还算有用的一盒弹药外,里面可谓五废俱全,什幺垃圾都有,就是没有枪。爬下木凳,继续她的搜索。
费了一大把劲,终于在主卧房的床头柜里找出一把手枪。
她不喜欢枪也未曾使用过。但她多少知道一些用枪守则。
即使肯定枪没上膛,也不要把它指向你无意射击的物体。即使保险制没开,也不要往上了膛的枪筒内看。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那把枪,枪管安全地没对上任何物事。把枪膛打开,里面上满了子弹──与弹药盒内同一型号的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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