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灰蒙蒙的半边天、翻涌的半边海、礁石和沙滩、远航的渡轮,他把照片发了朋友圈,没有文案。此刻手机消息不断,班上的同学们纷纷给他点赞评论,李安顺问他开学准备给大家伙带些什么好吃的,他敲了字又删掉,最终没有回。
待在乡下的这几天都睡得挺早的,奶奶给他们铺了两张床,陆以青一个人睡一张,沈洲和宋涸去年寒假就一起睡过了,这回也一样。
乡下的夜晚很宁静,只有大自然和动物的声音,此刻的雨声也属于白噪音,能令人身心放松。
还是那扇密不透风的窗户,窗帘遮得很严实。
沈洲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抓住宋涸的背。他几乎没有多余的指甲,只有伤口、坑洼和厚茧,并不光滑的甲尖同样能抓伤宋涸的背,留下一些不算深刻的红痕,不至于划破皮肤,也许过两天就能消失无踪。
他从未如此亲密地拥抱过谁,在遇见宋涸以前,沈洲在风里漂泊、在海里漂泊,根系颓萎,藤蔓也扑空,只等到耗尽周身的养分就枯竭,也曾自以为落地了一片绿洲,但那里荒芜又贫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