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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洲走上前去,同他们一阵虚与委蛇地互相宽慰过后,终于瞧见了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沈良友。
皮包骨了,跟梁上烟熏多年的腊肉一样干瘪,陷在被褥里瞪着一双骇人的眼睛紧紧盯着沈洲。
幸好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爷孙俩可以免于交谈,沈洲也根本没有做好打算该用什么语气来跟他说些什么话。
在病床前漠然地站了一会儿,沈洲转了身,找了张椅子坐下来。
其实上一次见到沈良友时他就已经骨瘦如柴,不剩多少生气了。
沈洲刚回海汀县探望宋祁和徐一玲那年就曾回去过一趟。那天他从县里坐车前往镇子,在镇上订好宾馆,慢悠悠步行进山,傍晚时分才走到村子里。他没进屋,就站在院子外边朝里面望了几眼。那时自建房已经装修完毕,透过客厅的窗户,他看见沈良友独自坐在板凳上看一档中央电视台的普法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