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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涸去洗澡了,沈洲抱过呼噜,把脸埋进小猫软乎乎毛茸茸的肚皮,深深叹了口气。
质问他年近三十还未娶妻生子的话术沈洲已经听了无数遍了,爷爷沈良友为此焦心不已,每每逮着机会就对沈洲破口大骂,但他是关心沈洲吗?不是的,只是沈洲这种情况令沈良友在村里蒙羞,好像孙子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他也跟着被人指指点点抬不起头。
沈洲对他那便宜爷爷没什么感情,也不在乎老家那群人怎么嚼舌根。小时候他不曾得到过来自沈良友的自尊和骄傲,长大了也不必为他的面子负责。这么撕破脸皮似的孑然一身,也不是没想过要找个人作伴,但是沈洲又不愿意将就。
他要的贪心,要的是全心全意、世上独一,且宁缺毋滥。贪心的人合该遭受煎熬,合该两手空空。
他也算不上什么事业有成的人,他的建议确实对宋涸没什么用,只是妄想填补宋祁对宋涸的欠缺,毕竟像宋涸这般大的时候,沈洲还挺希望有人能过问自己这些事的。
或许年龄上有代沟,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了,仅仅只是提一句,反应就这么大。
至于宋涸嘴里的“喜欢男人”,本人都没把握的事,被那小子说得那么笃定,沈洲自己都要产生怀疑了。
只是记忆里第一份热烈的关切来自宋祁,宋祁又恰好是个男的,不免要产生某些深远的影响,其余的一切都是未知。
脸庞触碰到的柔软能使思绪得到放松,沈洲从呼噜的肚皮上抬起脑袋,忍不住感叹一句,呼噜实在是太乖了。
作为一只被人类嫌弃毛色太杂太丑的玳瑁猫,即便受尽了人类的冷眼与驱逐,不会说话的呼噜依然能够乖乖敞开肚皮让他吸,软绵绵地喵两声就算抗议,一点儿也不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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