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就不能派个情绪稳定、为人处世沉稳靠谱的中年人来跟着他吗?
派个小孩儿来做什么?
紧接着,他就阴谋论地想,容渊八成就是不想自己出去才这么设计的吧?要么就是为了试探他的“为人”,毕竟他现在甚至连人都不是,不得不防上几手。
但他心里再怎么咒骂容渊,表面上也还是沉稳如一地劝慰着情绪崩溃的小厮,任何人见了恐怕都得夸他有一副菩萨心肠。
只可惜,他的宽慰在被吓崩溃的人面前毫无作用,这小厮还是哭着求饶,一遍遍重复着“我错了,我有罪,求王妃只责罚我,不要牵连我妹妹……”之类的话。
洛云升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这少年觉得他自己犯了错,需要被责罚。
劝慰无果,洛云升也不是那种一定要做好事的白莲,这么一会儿他想明白了一件事——在这无论哪个时空都奔着吃人去的封建礼教下,被驯化的人是没办法讲道理的,等级尊卑让他们觉得自己生来下贱,剥夺他们宽恕自己的能力,让他们不得不与死亡和恐惧常伴,进而成为一个合格的、温顺的奴仆。
既然如此,洛云升也就不劝了,他松开手,对着空无一人的长廊朗声道:“这孩子我就放这儿了,人没做错什么,不要乱罚,活得苦的人比比皆是,长点儿良心总没什么坏处。”
说完,他也不管有没有人能听见,继续往王府大门走去。
* * *
洛云升看不见的长廊一侧,一个蓝衫侍卫在听了洛云升这一席话后即刻抄近道返回了容渊所住的院落,回禀他方才的种种见闻。
“王爷,王妃便是如此说、如此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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