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她,她其实有一门亲事,是小时候定下的。
虽然现在不一定还作数,但日后若是舅舅一家没有给她说一个好人家,她便自己想法子去双梁城荣华街上寻一户姓陆的人家。
那柄银色的小匕首便是他们与那家的信物。
所以,沈良沅在得知舅母要把她卖给一个老鳏夫,用她的聘礼来给表哥娶亲时,才终于鼓起勇气逃出来。
从前她总喜欢偷偷借隔壁家翠柳的话本看,里面的姑娘总会有一个自己的良人,一起相伴到老。
于是她也偷偷期盼过,能有一个良人来将她带走,她嫁给他,然后平淡温馨地过一生。
然而在她及笄之后,她便知道这大概是不可能了,因为舅母迟迟没有给她说亲的意思。
那日她偶然偷听到舅母与人聊天,才知,她是在货比三家,要看谁的钱出得多,就将她卖给谁。
沈良沅还记得舅母金氏那随意又轻蔑的语气,像在看什么不入眼的物件儿。
“这妮子也就只有这张脸值钱了,狐媚的样子,把男人迷得五迷三道的,那些男人想娶聘礼当然是越多越好,我要不是看她早死的爹娘留的钱多,我才懒得收养她。”
对面与金氏闲话的人是她大姐,姿态与她一模一样。
“不过收养了她你也不亏,可以白得了她爹娘的那点钱财不说,到时候你选个聘礼给的多的把人嫁了,这些钱不也是你家的了。”
沈良沅在屋外偷偷听到这些时,气得浑身发抖,甚至想冲进去跟她们吵一架!
但她知道自己骂不过舅母,她一着急跟人红脸,就忍不住会眼眶泛红说话都带上哭腔,天生如此,于是常常还没开始便落了下风。
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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