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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很拖沓,显得很懒散,仿佛行走的人根本懒得将前脚与后脚分别踏出,更不愿多花一分力气将脚面抬得离地稍微高上哪怕一分。
不多时,声音停止在小院门外,伴随一声吱呀声,一位中年男人推门进来。
此时四月中旬,虽未至盛夏,但冬意早消,寻常人身着长衫即可,但男子却依旧身着厚厚的棉袍,似乎有些畏冷,棉袍上有破洞,破洞中能看出片片油光。
片片油光映着莹润月光,将男人脸上的胡渣也映的油光锃亮。
中年男人推门后,先是停顿了下,然后用力的闻了闻空气里的香味,咧嘴大声说道。
“咦,今晚有鱼”
今晚有鱼不代表今晚还有雨,雨过后的月光很清幽。
月光轻易穿过几颗稀疏的星辰,穿透几朵轻薄无采的云朵,最后似一条银色的瀑布般倾洒在小镇上。
然月光虽好,也确实皎洁,但总是不够明亮,一些细软的鱼刺便无法在月光下被挑出,只好伴着鱼肉一同入嘴咀嚼后再慢慢挑出。
但挑刺这种事实在太过麻烦,就像一位美人穿着层层难解的罗衫依偎在床塌,但你只能耐着火热解开那一颗又一颗繁琐的衣扣。
这很麻烦,也很琐碎,严重不符合沈离向来直接而且粗暴的习性。
于是在整锅鱼汤吃到只有一个孤零鱼头上下浮沉时,沈离终于忍不住自嘴里掏出一根细刺,看着对面的徐自安不满道。
“给你说过多少次,做鱼呢,最重要的就是挑刺,刺都挑不干净,你还做什么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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