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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耸的、由巨大兽骨混合着坚硬黑岩垒砌的城墙蜿蜒起伏,如同趴伏在荒原上的史前巨兽脊背,许多地方还能看到风化严重的巨大肋骨嵌在墙体内,无声诉说着久远年代的杀戮。
李辰安租下的院落位于城墙根下最外围的区域,远离城中心可能的喧嚣。
几间同样用粗石和厚木搭建的低矮房屋围成一个不大的院子,地面铺着细碎的砂石。
院墙不高,由一种此地特有的、布满细密孔洞的黑色火山岩块堆砌而成,缝隙里顽强地钻出几丛灰绿色的、叶片肥厚的耐旱植物。
院子一角,甚至歪歪斜斜地搭着一个简陋的藤架,几根枯藤缠绕其上,显出几分此地少有的、刻意营造的生机。
这里足够偏僻,也足够安静。
除了风声掠过城墙孔洞发出的呜咽,和偶尔掠过高空的某种大型猛禽刺耳的唳叫,很少被打扰。空气中飘荡着荒原特有的、干燥尘土和某种矿物混合的气息。
李辰安将银月安置在正屋。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按部就班的疗伤。
每日三次,雷打不动,李辰安会端来那碗苦涩浓稠的药汁。
银月从最初的抗拒到麻木接受,身体的沉重感和经脉中那刺骨的冰寒,在药力和李辰安每日以特殊手法渡入的一缕极其精纯温和、引导沉寂的气息梳理下,确实在极其缓慢地消退。
那缕气息很奇特,并非强行镇压她体内狂暴的月华,而是带着一种万物终末归于沉寂的意境,微妙地抚平着力量的躁动,如同在沸腾的冰海上开辟出几条通往深潭的细小暗流。
银月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或靠着墙壁发呆。
空洞的银眸望着院子里唯一那扇小窗外一成不变的、灰黄色调的天空和嶙峋的城墙剪影。
记忆依旧混沌,只有“银月”这个名字和李辰安的身影是清晰的。
她本能地依赖着这个沉默寡、却给了她名字和庇护的男人。
每次他推门进来送药或是探查她的脉象,她空洞的眼神会短暂地聚焦,流露出一丝安心的微光。
……
七八日过去,银月脸上那层代表死气的灰败终于褪去大半,虽然依旧苍白虚弱,但眼神不再那么空洞涣散,偶尔会流露出一丝属于少女的好奇。
体内的剧痛和刺骨寒意减轻了许多,虽然那股力量依旧蛰伏在深处,带着冰冷的重量,但至少不再时刻撕扯她的经脉。
她能自己慢慢坐起身,扶着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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