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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瑾之和连骏受伤的事,沈天予已经推算到了,包括元瑾之崴了脚,连骏背她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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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测的字是“连”,连骏的“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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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字已经很形象了,一人背另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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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需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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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写字的纸草草团成一团,攥于掌心,渐渐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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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再摊开手掌时,那纸已经化为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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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掌中齑粉,沉默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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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师公敲了敲门,缓缓走进来,扫一眼他的掌心,厚重苍老的嗓音慢悠悠道:“尘间缘,尘间了,你本非凡体,俗世间的女子只会拖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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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予将掌心拢起,微启薄唇,“不,是我拖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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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很长,红尘俗事实在乏味。”师公走到墙边书柜旁,苍枯的大手搁在书的棱角上,背对着他,道:“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以后就专心跟我学吧。你师父尘心难断,所学太杂,已经教不了你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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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这句话,他推开门慢慢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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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予仍旧端坐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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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后,扔掉手中齑粉,他拿起毛笔蘸了墨,在宣纸上又写下一个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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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最后一笔时,他突然心烦意乱,掷了毛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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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毛笔在宣纸上落下重重一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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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落在“之”上,便成了“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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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那个“乏”字看了许久,随即轻阖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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