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捶背,不防庆妃也伸手过去,两人手在天盛帝背上一触赶紧各自让开,惊鸿一瞥间凤知微看见她宽袍大袖下的手洗尽铅华,不仅没有任何蔻丹胭脂,甚至原先故意蓄得长长好作武器的晶莹指甲也给绞了,指甲边角磨圆,修剪得洁净,似平常持家****一般装扮得朴素内敛。
凤知微眼光在她身上一转,发现不仅是指甲有变化,她身上衣料柔软,脂粉清淡,往日妆容浓艳,今日只是素淡浅妆,之前她当着天盛帝的面不敢多打量她,如今在老皇背后终于将这变化看得清楚,这目光一触也便收回,随即她款款给天盛帝捶背,絮絮道:“陛下切莫动气,那秋家小姐您也是见过的,出身不低,听说其人也是德容工,也算是帝京数得上的大家闺秀……”
“那是以前!”天盛帝怒道,“你怎么不说她二嫁被弃之身!”
“陛下!”凤知微就势在他膝前跪了,“话虽如此,但臣主持江淮,却是知道其中实情,那李家和秋家的婚约,说到底也不过是个空架子,秋小姐最后是和离,也不是被弃,我朝律法,女子和离后视同未嫁自由之身,何况李家公子那……宿疾,秋小姐还真算是……未嫁之身。”
“宁弈给了你什么好处,要这么替他鼓吹?”天盛帝冷然注视着她,眼神锋利。
凤知微毫不畏惧,往他膝前跪了跪,叹道:“陛下,殿下未曾为此事许给臣任何好处,臣只是因两个原因,才出进谏。”
“你说来。”天盛帝并不叫起,转身端了茶,慢慢饮茶,淡淡道,“你的理由朕听着合适,便依你。”
“其一,”凤知微恳切的道,“臣是触景伤情,想当初五军都督秋府,何等的煊赫富贵,如今一朝败落,秋家公子只在六部领闲散小职,秋小姐零落无依,臣看着偌大钟鸣鼎食豪贵之家沦落至今,心中不忍,臣或有鼓吹撮合之心,那也是为秋小姐,不是为楚王。”
天盛帝喝茶的手顿了顿,似乎想了想,才道:“继续。”
凤知微心中叹息,皇帝果真是老了,若是当年,不需要她提醒,天盛帝自己就能想到——宁弈看样子是必然要封太子了,太子本就势大,再来个强盛的妻族,哪家皇帝不担心一觉睡醒龙榻换了主人?哪怕明日就传位太子,今天这事也绝不会允许。
秋府已然衰微,子孙不旺,这点担忧便绝不会再有。
“第二个原因。”凤知微默然了一会,才低低如叹息一般道,“臣可怜天下所有彼此有情,却因世间阻力重重,不得在一起的人们。”
她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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