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扑倒在侯令宜脚边时,赵广正举着半截绿玻璃瓶狞笑,琥珀色酒液顺着锯齿状的断口往下淌,像是某种毒蛇的涎水。
别碰他!侯令宜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化作气音。酒瓶碎裂的脆响在耳畔炸开时,他整个人向后仰倒,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刺破血腥味钻进鼻腔。心电图监测器在寂静中发出刺耳的警报,天花板的白炽灯管在视网膜上灼出十字星芒。
消毒水的气味在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愈发刺鼻。方誉琛第27次调整坐姿,金属折迭椅在他身下发出细碎的呻吟。床头柜上的餐盒凝着冷掉的油花,他机械地吞咽着半温的米饭,视线始终没离开过监护仪跳动的绿线。
方先生,您这样会把自己熬垮的。护士长第五次来换输液袋时终于忍不住开口,侯女士体征平稳,您不如
谢谢。方誉琛打断她的话,塑料勺在餐盒边缘磕出清脆的响。他望着侯令宜微微颤动的眼睫,那些在晨光里泛着珠母贝光泽的睫毛,此刻正被冷汗浸得透亮。监护仪突然发出急促的蜂鸣,他猛地攥紧不锈钢床栏,直到指节发白才看清是隔壁床的呼叫器在响。
午夜三点十七分,方誉琛在陪护椅上蜷成一团。侯令宜的指尖突然痉挛着抓住床单,喉间溢出幼兽般的呜咽。他几乎是滚下椅子扑到床边
监护仪绿光映着方誉琛青黑的眼窝,他盯着侯令宜颈侧随着梦魇剧烈跳动的血管,想起她清醒时的眼神。那个瞬间他仿佛看见无数个侯令宜在虹膜深处尖叫,像摔碎的万花筒里重迭的残影。
旁人无从知晓,但方誉琛心里明镜似的。不论是午夜梦回还是晨光熹微,他总想守着那道身影,在空荡荡的走廊里碰碎满地月光。若真将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和盘托出,怕是要被当作痴人说梦。倒不如让这些虚实交织的片段,成为他与侯令宜心照不宣的秘语。
许闻舟来看过方誉琛,也是他第一次看方誉琛形象混乱的样子,看来方誉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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