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姜婵只觉得后肩被人重重一推,脚下踉跄,大门砰的一声在她身后合上,夜间凉风乍起,湿透的发鬓令她倏地清醒过来,只觉额头辣嗖嗖,腿间却是凉飕飕。
这会儿方才觉得头痛、身痛、全身都痛,可心是轻松无匹的。
互不相欠,各走各路。
她终于自由了,不是么?
不过她这一副狼狈形容要是被人撞见了,那烦人的名节可就没了。趁着夜色遮掩,也幸而她对广陵城的大街小巷颇为熟悉,她轻车熟路的钻进了右侧一条窄巷中,选了一条捷径。
待王之牧停瞋息怒时,姜婵人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却看见她刚才跪着的那块地面是湿的,他脸色古怪地瞧了一会儿,脑中却浮现出方才云收雨歇后那花径仍在有节律的吐纳,一股股浓稠吐涎一般涌出的旖旎画面。
她可真是……人都不在面前了还能刺激他。他无奈揉了揉眉心,扬袍掩了复又盎然的性器,疲声唤外头的人进来。他终究是自我开解,许是方才孟浪惹她恼怒……
“去把她给我……好好叫回来……”
双脚踩过麻石板路面的声响在深夜里越发清晰,姜婵一径疾走于黑黢黢的巷子里,像一只游荡的孤魂野鬼。
她目力所及仅为寸许之遥,不辨东西,所能仰仗的唯一光源则是来自高悬发戗的下弦月,以及富户人家府门口悬挂的两盏摇曳灯笼。
初春的夜有着身处其中的人才知道的骨冷,再伴着身下隐隐撕裂的酸痛,她动作几步便觉双腿无力,只好走几步,歇几步,伶仃孤立,行走在其中,会觉得脚下的路出乎意料的漫长。
她头脑昏幽的扶墙站立,金印与朝笏式的马头墙围成的巷子纵横交错,四通八达,身后策马急奔的声响越来越清晰,耳边除了自己断续的气喘,还隐约杂糅着马嘶以及马蹄践踏的规律“嘚嘚”声,震得两侧粉墙上的黛瓦嗡嗡颤响。
不对,声音是从前后两侧一并涌来的。这般境地,仿若前有厉鬼勾魂,后有无常索命。
蹄声越促,她默不作声地提起裙摆向前狂奔,并非她无力分辨声音的来源,只是她宁愿直面身前未知的恐惧,也不愿再陷入旧日泥潭。
她被身后马蹄声声践踏得焦灼,不过几息之下,那马蹄仿佛已踏上她的脊背,将她踩在蹄下。
谁来救救她,她隐约觉得自己这回是逃不掉了。
许是许愿由意化形,马蹄迎着她踏着如水的月光而来,马背上之人仿若神兵天降,登时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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