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正盛。
思及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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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婵更收敛了手脚,不敢惹他。
二人侧前方摆着一面稀罕的西洋大玻璃镜,长约一丈,镜面打磨得极为光滑,照得人纤毫毕现。前世的余秋秋妆奁里也有一把背面镶嵌着玉石的靶儿镜,却没见过比人还高的,不由得啧啧称奇,多看了几眼。
因此也让她误打误撞在镜中对上了王之牧的眼,她躲了一整晚,不敢直视的眼,此刻却阴差阳错的将他眼中的复杂看了个不漏分毫。
姜婵只觉得被他看得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脸上却极力云淡风轻。
“哼。”
王之牧挑眉,看了一眼又低头只顾盯着自己裙摆的小娘子,突然发问:“我面上可怖?”
姜婵猛地摇头,却不吱声。
“那你为何不敢看我的脸?”
贝齿轻咬下唇,细细的声音嗫喏:“……大人威严,妾身不敢直视……”
男人的唇边分明还带着笑纹,但眼里如蓄了冰雪。姜婵从那冷飕飕的眼刀便本能察觉,这正是王之牧怒到极致之时的反笑,若是以往,她必定早就伏在他膝上乞求爱怜,小意讨好,可如今她却装作惶惶不安,却仍是纹丝不动站着。
王之牧心中的郁郁蔓延到了全身,她站在离他几臂远的地方,仿佛刻意避开他似的,遂冷冷道:“你站那么远做什么,怕我吃了你?上回的衣裳并不合身,你量体裁衣不近身怎么能称心合体。”
他竟真是大半夜把她叫来做衣裳的!
她宁愿像刚才罚跪一样发落她,也省得如今这般上上下下没个着落。
姜婵两腿似灌了铅,但也反抗不得,她取出包袱中的软尺,慢慢挪过去。
王之牧懒懒挥手,一双双小厮侍女的脚贴着姜婵身旁走过,直至最后门扉一声吱呀,屋里顿时只剩下二人。
半晌无人张口,只余烛火“簌簌”燃烧的声音。
最先受不了这死寂的是姜婵,她殷勤福身,却声如蚊蚋:“容妾身为大人更衣。”衣物宽大容易导致误差,她再不愿,此时也不得不对着脱得只剩中衣的王之牧。
刚才隔得远没细看,近看她皮肤粗糙,蜡黄了些。姜婵眼睛余光觑到他探究的眼神,心下为自己身上老封君似的墨绿色衣裙而暗喜,手上的动作却更轻快了些。
肩、颈、胸、臂、腕、臀、腿、踝,她的手指一寸一寸比划,手脚利索。他任她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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